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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40年的发展历程充分说明,改革开放是决定当代中国经济命运的关键抉择。今年10月1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深圳经济特区建立40周年庆祝大会发表重要讲话,强调“改革不停顿,开放不止步”。2020年11月14日与15日上午,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与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联合举办了主题为 《供给侧改革和高质量的经济增长》的学术讲座。本次研讨会旨在讨论新兴经济体在结构改革方面的举措及其对经济发展各方面的影响。

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院长郑新业教授致开幕辞。介绍了与会嘉宾之后,他列举出了中国最近的改革举措,并提出了结构化改革是否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诸如典型的发展中国家保持经济高增速、恶性经济膨胀和普遍失业的经济周期、环境污染和气候改变以及发展不均衡等经济问题,实现高质量经济增长的目标的议题。

Federal Reserve Board的John Rogers 首先带来题为《沪港通对中国企业的影响(The Effect of the China Connect)》的主旨演讲。American University的盛旭光教授带来主题为《新冠疫情时期的股票价格、封锁和经济活动(Stock Prices, Lockdowns, and Economic Activity in the Time of Coronavirus)》的报告,并由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苏立副教授进行讨论。会议最后,由Haverford University 的Carola Binder阐述题为《基于调查学习的通胀预期研究Learning-through-Survey in Inflation Expectations》的报告,普林斯顿大学的杜涣程研究员在报告后就内容进行研讨。

John Rogers团队的研究记录了沪港通对中国企业的影响。沪港通是2010年代中期推出的一项重要的资本账户自由化举措。它为跨境股权投资提供了一个渠道,投资对象是选定的中国企业,而中国的资本控制机制仍然有效。在此背景下,研究采用了双重差分模型,并仔细关注汇率问题,研究发现,中国大陆企业层面的投资受到美国紧缩货币政策冲击的负面影响,处于连接中的企业受到的负面影响比处于连接之外的企业更大。对于股票回报与世界市场回报有较高协方差的公司和更依赖外部融资的公司,这些效应更强。但是,处于连接中的企业比不处于连接中的企业拥有更低的融资成本、更多的投资和更高的盈利能力。此外,该研究结果对资本管制和中国货币政策独立性之间存在的的争议也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盛旭光教授团队研究了新冠疫情背景下股票价格和封锁政策、工作场所流动性等因素之间的关系。从2020年2月中旬到5月下旬的每日数据中,股票价格和工作场所流动性呈现出惊人的顺时针轨迹。在流动性下降之前,全球股票价格从2月17日到3月12日下跌了30%。在接下来的11天里,股市又下跌了10个百分点,流动性下降了40%。从3月23日到4月9日,股市虽然收复了一半的失地,但是流动性进一步下降。从4月9日到5月底,股市和流动性均小幅上涨。除了少数几个明显的例外,这种动态在31个国家都有体现。研究还发现:强有力的证据表明,在国家和全球范围内,更严格的封锁政策导致了国家股价的更大幅度下跌,这取决于流行病的严重程度、工作场所的流动性、收入支持和债务减免政策。仔细观察中美两个最大的经济体,还能现疫情对美国股市水平和波动的影响大于对中国的影响。叙述性证据证实了(a)与大流行相关的事态发展对两国股价的主导作用,(b)此前的传染病爆发(包括西班牙流感和非典)对股市的影响与COVID-19没有相似之处。

准确衡量通胀预期对货币政策制定和经济研究至关重要。因此,Carola Binder教授团队研究了重复的调查参与者和家庭通胀预期之间的关系。当调查依赖于重复的参与者时,这就增加了调查参与可能会影响未来的回答的可能性,可能通过促进调查浪潮之间的信息获取。研究表明,这些通过调查的学习效应对家庭通胀预期影响很大。重复调查的参与者通常有较低的通胀预期和不确定性,特别是当他们最初的不确定性很高时。因此,重复参与者可能更了解情况,而不能代表更广泛的人群。这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例如,新参与者的通胀预期更容易受到油价的影响,对新参与者而言,跨期替代弹性的估计更低。因此,研究中也提出:在使用面板数据调查用户时,应该检查他们的估计是否对使用较短和较长寿命的受访者的子样本是稳健的。具体方法是使用带有时间、应答者固定效应和使用权虚拟变量的面板重构来检测可能在多个调查波中发生的条件作用,而不对这些影响如何依赖于使用权提出参数假设。这也是对有关面板条件作用的一种新的方法论贡献。

11月15日, IMF 的Chris Papageorgiou首先带来题为《Structural Reforms and Elections: Evidence from a World-Wide New Dataset》的主旨演讲,之后复旦大学泛海国际金融学院助理教授马畅带来主题为《International Equity and Debt Flows: Composition, Crisis, and Controls》的报告,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刘阳在报告后进行研讨,会议最后,普林斯顿大学的杜涣程阐述题为《Ripples into Waves: Trade Networks, Economic Activity, and Asset Prices》的报告,美利坚大学刘玎倩进行研讨。

Chris Papageorgiou团队研究了关于结构性改革对选举的影响。他利用了两个独特的数据库,一个是关于国内外金融,贸易,产品市场和劳动力市场的改革数据库,覆盖了1973-2014年的90个发达和发展中经济体,另一个是关于选举结果和选举时间的数据库。他表明自由化改革有利于经济发展,但是促进作用会延迟发生。因此,自由化的改革在接近选举的情况下对当前执政者产生巨大政治成本,因为改革影响的滞后性,选民可能看不到任何直接的经济利益,因此当前执政者得票率下降。他表示商业周期的状况也影响着选举后果。当经济疲软时,自由化改革也不利于执政者选举结果。他指出政府实施改革的最佳时机是在任期开始时以及经济正在扩张时。 但是,出于政治和经济原因,政府通常无法最佳选择改革的时机。

复旦大学泛海国际金融学院助理教授马畅,联同美国哥伦比亚商学院终身讲席教授魏尚进教授,提出了一种包含内生资本结构的国际股权和债务融资理论,表示公共治理水平较低会导致较低的股权融资比重,以及较低的资本总流入比重。 随着公共治理水平的提高,所需的最佳资本管制自然得以放松。他指出,最优资本管制政策仅是次优政策,纠正金融外部性的最佳措施是旨在提高公共治理水平的结构改革。更好的公共治理会提高金融稳定性和经济效率。

普林斯顿大学博士后研究员杜涣程,研究了贸易联系,经济活动和资产价格之间的联系。他利用主权CDS价格和国际贸易网络中的信息,揭示了全球宏观经济冲击传播的新事实。通过异方差识别、信贷/股权回报可预测性和自然实验表明,贸易联系是冲击传播的重要来源。他指出有关国家基本面的消息主要从进口国流向出口国,取决于贸易网络中的直接和间接联系,并被出口国的金融脆弱性放大。该研究首次利用前瞻性的金融变量从宏观经济层面上证实了贸易网络对全球市场冲击传播的重要性。